驻守的军官命令把这个人带来讯问,发现此人虽操山东口音,但说得却颇为不流畅,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“说票的”(绑匪和人质家属之间的中介人)。但是田中玉派人围困抱犊崮后,为了避免民匪勾结,早就下令禁止“说票”,一旦违反,以“通匪”论处,按照正常心理,应该没有人在官军面前主动“撞枪口”。审讯的官员连唬带诈:“说票是要杀头的!”此人阵脚大乱,忽然冒出了一句:“我是日本人,你不能杀我!”
正在枣庄行辕的田中玉得知此事,感到莫名其妙。于是,田中玉拿出了一瓶好酒,派自己一位在日本士官学校留过学的副官前去套话。酒过三巡,那位日本人说漏了嘴:“孙美瑶不好,绑了西洋人,没绑日本人,我去做人质,当日本肉票!”
这种主动“求被绑”的行为疑点重重,为了稳妥起见,田中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把这个日本人秘密处决了。没想到第二天,在同样的地点、同样的时间又出现了一位来客,结果也以同样的方式“蒸发”了。
5月18日,美国红十字会工作人员像往常一样登记送往山中的物品,查到有“仁丹一包”,说是要交给一个名为“井藤”的日本人票,自然查无此人。不仅如此,还经常有身份不明的日本人来到抱犊崮附近逡巡,其中一人打出了一通高达一百零五元的电话,显然为长途通话。而山东当地的报纸上,也出现了日本人挑着樱桃担子佯装叫卖却在附近测绘地图的消息。
种种迹象表明,日本竭力想要挤入临城劫案的“受害者团队”,谋求未来的发言权。而后来,他们也确实做到了:6月2日到4日三天,因为临城劫案的谈判没有明显进展,一支“国际武官团”前往枣庄一带“调查”军情。团里出现了特殊的东方面孔:武官团共有正式团员5人,美、法、英、日、意各一人;随员9人,美4人,法、日各2人,英1人。人数最多的是美国,法国和日本并列第二位。